一看到Desperate Housewives裡的Gabriel Solis,我不禁有著莫名熟悉的感覺。等到她某集說出了讓我笑到滾到床下的『美國憲法有說不可以歧視有色人種;可沒說過要保護醜人!』

馬上我就知道這股熟悉感,不就是來自我那對醜女人(通常是我這種連眉毛都不修的懶女人)字字犀利又珠璣的馬吉-FALLON是也。

雖然在高中同學了兩年,我們CAFÉ四人組一直到同一家超自由派的K書中心,才相見恨晚的結成莫逆。


大概也是天馬星座命的
FALLON,從大學開始一直不停的旅行著,四年在英國,一年到南美洲實習,到歐洲工作,回到台灣落腳不到多久光景、即將又要因愛移居到我連名字都記不好的非洲小國去。

不變的是她始終如同眾星拱月般被愛慕者簇擁著,以及她不論距離多遠總以相對於她對情人們冷酷的關切,溫暖著被時間或生活佔據的老朋友們。


生命的旅程走的越遠,卻發現身邊最親近的朋友,總是你生命的前端就出現的人們,友情是一種神秘的牽繫,也許不如愛情那般佔據、牽動著你的神經,卻能蜿蜒在你生命裡的漫漫長路。

就是這樣一個人帶著我們體會別人無法理解的墮落散漫、陪著我們渡過最黑暗慘澹的日子、理解著我們的無知駑鈍、支持著我們重新找回生活重心。


是這個人在我癱軟痛哭在即將搬離的『家』時,以驚人的的效率與組織力幫我扔掉不想帶進新生活的所有物品,打包所剩無幾但重要的文件與必需品,理智的打破我愚蠢的幻象,然後一邊冷酷的批評我因為安居懶散造成的肥胖與中性又醜陋的衣服、一邊積極的激勵,打理我重回單身愛情市場。

是這個人在我猶疑在人生新方向的時候積極的提供種種實際的實例、支持我的決定、Dress me up for the success,還幫我畫了兩次『自然又聰明』的完美妝容,讓我在面試時對自己的外表自信毫無懷疑。

我必須慚愧的說,新的工作與人生,讓我無情無義的過了一年眾叛親離的生活,對於這個重建我生活支柱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回報。雖然就近在同一個城市,卻比旅居在世界兩端見面的還少。總是太忙、太累的在睡床跟工作兩端運行著,而再度硬橋出時間來歡聚,卻已是因為她即將移居在一個遙遠的無法想像的國家與城市的『餞行』。

隨著離別的時間逐漸逼近,我被迫在驚慌中面對一件事實-我一直理所當然放在心理的支柱,即將遠行到一個遠遠於一個手機按鍵可以Reach的收訊範圍之外。

沒有人能夠讓我在一個充滿敵意或壓力的環境裡用別人陌生的語言與我分擔心聲、向我保證她會帶我去CLUBING、介紹誰誰誰等等,轉移我對現實生活不滿或沮喪的注意力。再也沒有這個人會在我寂寞的時候能跟我保證她正好有一個隨便可以介紹給我的MATCH(而且是個會一直延長的LIST)、讓我安然一笑渡過對孤老終身這件事的恐懼。

我的服裝與美妝顧問,即將遠居到一個很難陪我一起SHOPPING的國度,而我再也不能依靠她提供適合我身材與膚質的品牌服飾與保養品了,雖然我從來沒有乖乖聽話的修眉毛擦隔離霜化妝卸妝,還常常被她嚴厲指責的不穿或穿著錯誤的BRA

在真心為她終於安定下來(對比於移民到另一個黑暗大陸真是一種有趣的諷刺)感到高興與衷心的祝福同時,我在懺悔之餘,忍不住覺得好無助。

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過著一種堅強而自足的生活,是因為在我的生活裡一直有著這些默默存在著的支柱,我真摯的老朋友們。

雖然一如往常計畫著下次回來時的餞行,與未來可能相約的北非之旅,但我總是難免擔心著未來的生活,這個城市裡沒有了FALLON,好像有著一大塊地方再也不會一樣了。

,我好想哭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