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我的生活中出現了許多無法解釋之為什麼。平凡如我,自無法寫出例如米蘭坤德拉之『生命不可承受之輕』之流,(如果真的體重變輕老娘我才不管為什麼,保持便是。)
此記之,是為雜。
一、
俺的電視變清楚
自從我隔壁那因為隔間是紙糊的,所以總是雞犬相聞的室友換了個跟我一樣的電視兒童,我那古董電視不知為何變成相當複雜。換了嶄新的CABLE線、把電視轉了好幾個怪角度,它總是維持著神秘的雜訊。疑神疑鬼的我一度認為是鄰居偷接線,以致於我那彩色電視機一直有夠彩色,就是所有畫面充滿彩色的雜訊點,看起CSI系列總覺得刺激百倍,錯以為死人肉上長了啥咪怪黴菌。正當我逐漸放棄免費的影集世界,投奔百事達那沒有廣告的DVD世界,還有與世界接軌的BT世界時,我的電視,它好了!!!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就像茱麗葉愛上羅密歐、玫瑰又為什麼一定要叫玫瑰而不叫圓仔花(請用台語發音),總之它好了!我著迷的看著不再有雜訊的畫面,以一種不知何時會再失去的珍惜盯著那些奇濫無比的濫節目,連威寶電訊的廣告如今看來都嬌豔無比啊!
這就是愛情!
二、
我的室友是精神病
這個故事已經發生有點久了,但我總覺得一定得記它一筆,除了在酒吧講起來相當有娛樂效果,也許它有些警世作用可以為各位看官帶來一些經驗分享。選室友一定要知人知面又知心、還得知道有啥病。
話說我把貓咪托孤給我爹娘好一陣子,有一天二房東跟我商量,是否能把房間借住給他一位朋友幾天,因為他朋友剛在附近找到一分工作,北上找不到房子。
這個故事平凡就如『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衰的要命王國,』反正也時常不在家的我也就不疑有他的答應了。
想不到這一住就是幾個月,期間他甚至一度想讓他逃家的女友住進來搞個活色生香春光公寓,被我言詞峻拒(靠北老娘辛苦工作回家可不想隔牆有耳的聽A片在隔壁房間上演),也許是這樣,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總之佛地魔他就生氣了;
(我真是入戲太深啊啊啊)
剛開始房東婉轉的說,他有一些遺傳病,所以言行為跟一般人不一樣。我看他話都說不清楚,一句話結巴三百遍,很自然(其實是自大)的判斷他是智障。
有一天我很驚恐的發現,智障老兄因為總是在家煮些便宜的食物,加上廚餘總是不處理,於是我家竟然發生了很文學的情節-是他媽【孤雛淚】的窮人文學-那就是,我,家,有,老,鼠!
雖然我總是講究低調奢華,但低調到住在有老鼠的地方,簡直是下流了。
我以驚人的行動力(對於一個電話費總是搞到被停話才用語音轉帳的懶人來說,立即性處理日常瑣事,堪稱驚人的勤奮了),買了補鼠籠,掛上從他們的超腥羊肉盧撈出的一塊熱呼呼羊肉,當晚便補到一隻看來凶惡醜陋的大老鼠,既然我是補鼠功臣,自然有權叫其他臣民把老鼠帶去遠處放生,而智障老兄便自告奮勇一去放生那隻無緣的老鼠。
想不到,三天後,當我走到廚房想倒杯熱水,赫然發現一個眼熟的身影一掃而過!『啊~~~~』我衝到客廳質問好整以轄的在看電視的智障老兄,『你!你把那隻老鼠放去哪裡??』『我,我想說五樓應該夠遠了,所以我把它放生到樓下』
靠他媽智障王八蛋○※*#&,我只能說叫智障去做再簡單的事,結果只能證明他比我想像更智障。『請你再想辦法把那隻老鼠弄走!不然我要用黏鼠板了!』我氣呼呼的撂下一句狠話,扭頭走進房間生悶氣。
想不到,智障老兄開始以極大的音量撥放『地葬王菩薩咒』,一小時候當我想說鄰居應該快報警了,他猛力捶我房門,告誡了我一番萬物皆有靈之他把老鼠感化了,令我不得以黏鼠板殺生等等的廢話,完全被打敗的我只得帶著一頭霧水放棄廚房的使用權,把廚房讓給攽依地葬王菩薩的上老下鼠法師與智障老兄。
不久,某日當我穿著十分破舊的四角褲與濫T恤在曬衣服,智障老兄突然打開房門,跑到我面前,氣喘(他真的是用跑的)如豬的說『我只想說你今天穿的很清涼我覺得你看起來很性感美麗』,然後轉身就走。我目瞪口呆好一會兒,在一片迷霧中回到房間,幾分鐘後,又有人捶我房門,我小心的打開房門,智障老兄手上拿著一片「家庭計畫保險套」遞給我,『這給妳』。表情自然真摯,跟他手上那片禮物實在詭異的不協調。『呃~不用了~謝謝~』我吶吶的說,慢慢的打算關上房門去找出我的美工刀之類的,『妳不明白,男生很壞,後宮佳麗三千,女生要保護自己…』『真的不用!』我關上門,整個覺得毛骨悚然。
從此我連後陽台都放棄,出門也穿的像回教女性整個貞潔樸素,直到某日我逮著不知為何也常不在家的房東,質問他所謂遺傳病到底是啥病。
『呃,他有遺傳性精神分裂症,前陣子他覺得自己好了,所以自己停藥』,房東在我逼視下有些退縮,『我也已經跟他翻臉了,所以我都不敢在家。他家人也不願意出面。我我我,我還要在聯絡』
鄉親啊!現在妳知道這個故事奇妙之處了吧。
故事的高潮在於幾天後,一個平凡的午後,正當我經過他房門要去上班時,他突然打開房門,拿著一把槍,對我大叫『不要動!妳想幹什麼!?把收音機關掉!』
手上只有一個上班書包,手無吋鐵(根本沒有收音機這東西,我又不是黑人。)的我呆立著瞪著他,智障老兄(現在是TURBO版,瘋狂老兄)猛然關上房門。
我頭也不回的出了家門,打電話給我媽一位住在南崁的朋友,就此開始寄人籬下的生活。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無奈的在公司附近租了個臨時套房,我的救世女神WEI適逢返台假期,陪我回家收拾一些細軟,(人只有在落魄時才得見真情啊,想想WEI不知道陪我落魄的搬了幾百次家,連她自己搬去非洲了還在返台度假時又陪我搬家)。彼時瘋狂老兄精神狀態已經相當失常,還對著嚇呆的我們發表了一段『要照顧自己健康就要吃素』的精神訓話,讓本來已經誓言健康戒煙的WEI在我車上又押驚了好幾根VIRGINIA SLIM。
這段期間,我們求助於警察,但警察卻以他並沒有造成人身攻擊與傷害為由無法辦理。加上房東當時只是借住,沒有任何契約,所以也無法驅逐他。他的家人早已不願為他負責,聽說他妹妹已經長住療養院,弟弟也因憂鬱症住院,他爹早已不認這三個包袱(他爹倒是沒有兒子使用保險套的觀念啊,真是諷刺)
我們也找了社會局,但因為他家人不出面簽認,所以社會局也無法強制送醫,最後就不了了之。
最後房東對於他家人威脅提出棄養告訴,似乎有些效果,一個多月後,房東打電話告訴我,他爸爸出面簽字,所以他被強制送醫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當你想幫助別人,最好先想想自己能夠承擔的後果。畢竟我們的社會仍有許多我們不了解的漏洞,而且在需要時總是無法提供保護。政府收了我們的税,但不管是衛生所、社會局,甚至是警察,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就沒有任何一條法律可以保護無辜受害的人。到最後,不自量力想幫助所謂可憐人的人,卻只能默默承受可憐的後果。
這就是,令人不明所以,不可承受之不知為啥的人生啊。
